和一个将死之人争,我没有那么不自量力,也没有那么卑鄙龌龊。
她想要的,给她就是。
我快步离开。
姜悦似乎还有话要说。
追赶我时,却摔倒在地。
顾西辞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。
这样的状况,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。
他连忙上前,扶起姜悦。
动作轻柔,好像怕稍微重一些,就会把她弄碎了。
他的目光对上我时,却多了几分凌厉和责怪:
「圆圆,姜悦是个病人。」
是啊,她是个病人。
所以他就可以不解释一句,陪她一整晚,留我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。
直到第二天,才无关痛痒地说上几句,求我别走。
我从来没被他放在第一位。
「我什么都没做,是你的妻子平地摔。」
我咬重「妻子」两个字,语气嘲弄。
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大概是因为我的态度。
对他,我向来体贴入微。
这些年,我几乎从未在他面前显露锋芒。
真是卑微得可以。
姜悦面带歉意,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:
「是我自己摔的,和圆圆没有关系。阿辞,你知道的,有时候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动作。」
这一刻,我突然明白,姜悦生性骄傲,不屑于使用任何小手段。
她真的只是勾一勾手指,展露一下伤处,顾西辞就眼巴巴地凑上去了。
他对她余情未了,也不忍责怪她曾抛弃他。
在生死面前,从前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。
听见她的话,顾西辞一愣,对上我的双眼时,欲言又止。
姜悦拿过他手里的橙子,语气轻松:
「好了,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,我先回病房,你们慢慢聊。」
我这才注意到,那个被顾西辞剥得干干净净的橙子。
来说个好笑的事情——我很爱吃橙子。
但顾西辞不喜欢。
刚在一起那会儿,他带我和朋友聚餐。
他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,这样的举动,让我安全感十足。
那时我并没有完全了解他的喜恶。
为了拉近和他的距离,我往他嘴边送了一块橙子蛋糕。
他一愣,紧闭双唇。
气氛有一瞬间的静默。
他的朋友们都看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