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。
那天他接了个电话。
他向来冷静自持,更何况,这些年他的事业如日中天,其实已经很少会喜怒形于色了。
可是那天,他突然心不在焉。
眉眼间,有种我看不透的哀愁和焦急。
他说是业务出了点问题,得赶紧去处。
我信了。
后来,他出了几天差。
回来以后,就时常发呆。
那段时间,我总是竭力逗他开心。
我真以为他遇到了棘手的问题。
我希望自己能为他分忧。
原来啊,他在为另外一个女人担忧。
我问他:「那几天出差,也是在陪她吗?」
他默然不语。
他向来不屑对我撒谎。
可到底,还是为姜悦破了例。
我突然发现,自己似乎不认得他了。
可这张脸,沉静的眉眼,薄情的双唇,分明都是他的。
我自嘲地笑了一声:「顾西辞,算了吧。」
他没有应声,站在我面前,巍然不动。
嘴唇抿得很紧。
他的喉结动了动,似乎有话要说。
却什么都没说。
我推着行李箱,准备绕过他离开。
他却拉住我的手腕,眉毛紧拧,声音哑然:
「圆圆,不要走。」
我甩开了他的手。
我去了趟医院,做检查,然后预约手术。
刚到楼下,就撞见了姜悦。
她笑盈盈地看着我,大大方方介绍自己:
「你好,我是姜悦。」
她是跳芭蕾的。
体态也好,样貌也好。
我和她站在一起,高下立见。
当年顾西辞事业失败,她却离开他,毅然决然出国进修。
或许人总是犯贱的。
得不到的,总是最好的。
所以,顾西辞才对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。
而我这种赶着上前的,自然得不到他的珍惜。
「我听阿辞说了,你是他的未婚妻。」
她说这话时,扬着下巴,嘴角微微上扬。
满是得意。
她在向我炫耀。
未婚妻又怎么样,他还不是陪她走完一场婚礼。
他还不是和她念完一生一世的誓词。
在她看来,我就是个笑话。
「那场婚礼,阿辞应该已经和你解释过了……」
我不想和她多言。
嘴里又酸又苦。
「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了。」